看了一九二九年的 The Love Parade, 終於比較了所謂的 Lubitsch Touch, 再看了一九三四年同是 Maurice Chevalier 與 Jeanette MacDonald 所主演的 The Merry Widow, 你可以清楚看到 Lubitsch Touch 漸臻完美, 按照我最近看了這麼這一時期前後的電影, 整個好萊塢電影製作與技術在這時候, 向前跨進了一大步, 在我看來, 這樣的進步, 既是 Lubtisch 個人的, 也是整個好萊塢電影工業的。
Lubitsch 的歐洲國家貴族或是城市上層階級的奢華環境與 comedy of manner, 特別是在佈景, 服裝, 道具上, 整個 art department 的成熟與精緻, 再加上他的燈光與攝影, 不但讓黑白片的美學發展到一個登峰造極, 老實說, 看到這樣質感的黑白片, 你不禁要問, 我們要色彩幹什麼! 在 The Merry Widow 裡, 你還可以第一次看到 Lubitsch 設計動態的畫面, 主要是橫向的 tracking, 配合以舞蹈為主的畫面, 更曾經有一刻, 他替用橫向的 tracking 換場景, 先是男主角穿外套, 然後你發現是一個從窗外拍進去的畫面, 我們跟著音樂, 隨著鏡頭畫過樓房的外觀滑到另一個窗口, 看到女主角也正梳妝打扮, 但畫面沒有停下來, 滑向下一個窗口, 一群男子正在女主角的門外等她, 他們隨著音樂在房裡走來走去, 焦急的等待, 整段畫面流暢, 動感, 說了很多事情, 然後有點好笑。
Lubitsch 用畫面表達他的幽默感的地方越來越多, 寡婦的黑面紗, 黑鞋子, 黑束腹, 當然還有黑紗 dress, Lubitsch 用整排整排的擺飾來告訴你, 雖然是寡婦, 人家還是多奢華, 多風騷, 哈哈哈, 當然也達到他諷刺這些服喪的繁文縟節與虛假。還有那寡婦日記與墨水那一段, 現在來看, 雖然有點老套, 但, 他 approach 這些有趣事情的手法, 是不老套的。然後, 就連對白都更為精彩, 有更多的對話上的笑點在裡面, 比方說, 大使要男主角去誘拐寡婦, 男主角問他, 寡婦漂不漂亮, 大使說, 她擁有全國百分之五十的財產, so, she is beautiful. Like her or not, you love her. 實在有點好笑。男主角去了巴黎, 到了 Maxim's 一群康康舞女郎湧上來, 他叫她們, 哈哈哈, Mimi, Gigi, Fifi, Fufu, 原來法國花名名冊的說法典故是從這裡來的。更好笑的是, 其中一個跟他說, 他們不相見的這段時間, 她增多了五磅, 男主角抱著女郎說, Oh! They are all mine。Maurice Chevalier 最適合演這種戲, 有點好笑, 並不會太低級。
這是女主角 Jeanette MacDonald 與 Lubitsch 還有 Chevalier 的第四度也是最後一度的合作, 可憐的 MacDonald 好像在 The Merry Widow 才被注意到, 至少說, 才被我記起來, 畢竟, 其實, 這是一部女主角戲的電影, 她演的是 title role, 可惜這位在來到好萊塢之前, 已經在 Broadway 是 prime Madonna 了, 可是當時片廠與導演的主要重點都是放在 Chevalier 的身上, 他們要一個會唱歌, 會演戲, 漂亮, 什麼都有, 但卻不搶戲的女主角, 可憐的 MacDonald 就這樣憋了好幾年, 一直到 The Merry Widow, 才有差不多與 Chavelier 等量齊觀的戲份與重要性, 而她, 並沒有表現不好, 但老實說, 可能被警告不能搶戲已成習慣的她, 也並沒有太突出。Chevalier 也沒有 The Love Parade 裡那麼 cute, 這是 Lubitsch 的秀, 他的 musical comedy 的巔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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