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這世界, 在我看來, 其實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 只有活到連自己都討厭自己的醜陋的人; 說到品味, 其實也無所謂所謂的好的品味或是壞的品味, 只有一事讓人感到難過, 那就是無趣又無味。
當然, 我要來說的昰 Sergio Leone 的 Dollar Trilogy ! 先說, 我認為 Leone 對於西部片, 無論說的昰義大麵式的西部片, 還是正統牛排豆子湯式西部片, 最大的貢獻在於, 他為西部電影有關音樂的部分建立了 frame of reference, 不信, 當你下次去 Vegas 的時候, 順便去 Arizona 的隨便那個 ghost town 閒逛時, 當那像是西部片的場景在你眼前出現時, 你看你是不是會開始哼 Leone 這三部曲中的那何一部的 theme song ! 昰不是, 心情好的話, 在 Bellagio 贏了錢, 說不定還會開始吹口哨呢 !
John Ford 當然是搞古典的, 有關西部, 所以當然就是我所謂的, 鄉下古典, 自然, 他選用的音樂, 當然是, 什麼, 是不是, 我們小時候音樂課本裡所編入的淨化歌曲, 有沒有, 什麼, 微風吹, 輕飄飄, 越過原野...... 那些類似 I Dreamed of Jeannie 等等的所謂美國民謠。嘿, 可別說, 有段時間, 我覺得這首歌, 還好聽到不行 !!! 所以, 在 My Darling Clementine 裡, 主角 Henry Fonda 就不知道哼過, 或是吹口哨過, 多少遍的這首歌。你不能說他的配樂不好, 只能說, 太料想的到了, Sergio Leone 的則不同, 只要進入耳朵裡, 就賴在那裡, 老死也出不來了。你看我形容的多像 Leone 所創造的人物個性, 是不是, 當你在說一個人的時候, 可以說到跟他心心相映, 嘿嘿, 好嘛! 真不錯 !
Sergio Leone 的好玩之處就在, 他的品味, 不管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喜歡或是不喜歡, 他所創造出來的東西, 除了有其個性之外, 還有個性上的一致性, 所以, 從片頭一開始, opening credits sequence, 到, 是的, 配樂, 到他的畫面與動作風格, 再到他的故事, 風格很統一的, 這樣的一致性, 讓你深深了解到, 所謂這個創作者的個性, 不是偶然的, 而是根深蒂固, 也是我們所謂的可成一家之言, 既然成就了一家之言, 在我看來, 就沒有所謂的好壞品味之分, 你可以不喜歡, 但卻不能不承認, 這人有一套。
我喜歡 Quentin Tarantino, Tarantino 喜歡 Leone, 連續把 Sergio Leone 的荒野大鏢客/金錢三部曲看完, 你就知道, 你光是用喜歡來形容 Tarantino 之於 Leone 的感受是沒力的, 你必須說, 那根本是中毒, 上身, 愛你愛到我也要來在我的電影裡大開殺戒的地步。
在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裡, Leone 顯然最感驕傲的是, 他把故事的背景設在南北戰爭的時候, 來凸顯戰爭的荒謬! 嘿嘿, 有關這一點, 我卻認為, 是 Leone 最大的敗筆, 這也無怪乎, 他其後再也不能拍出超越, 甚或只要保持這三部電影個性與水準的電影來了。我不是說把故事背景設在南北戰爭這樣的構想不好, 我的意思是說, 到了一個階段的 Sergio Leone, 開始道起歉來, 認為自己的創作必須文以載道, 嘿嘿, 在我看來, 一個創作者, 開始對於自己的東西有所設防, 開始道歉的時候, 就失去了他最大創作的能量與空間, 也連帶失去了他的個性, 與在我看來原本應該是一個創作者最為可愛的部分, 那就是可愛 itself, 而這作為一個創作者所獨有的可愛與有趣, 是十個文以載道, 七十六個言之有物, 三百五十九個所謂的文化社會品味所遠遠無法望其項背的。
Sergio Leone 這個人與他的 team, 以及他們所創造出來成品的有趣之處在於, 這一群義大人, 熱愛西部片, 看經典西部片看到爛熟, 他們從來沒有去過美國, 更不知道真正的美國西部是圓的還是扁的, 但是基於他們對於西部片的愛你愛到死的熱情, 他們拍了一部又一部的被美國人譏笑為義大利麵式的廉價西部片, 以 Sergio Leone 為例, 在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裡, 連最好的人 Blondie 都是賤的, 連最壞的人 Angel Eyes 都是蠢的, 連最醜陋的 Tuco 都有廉價的 wounded humanity, 就是這種又賤又蠢又某種程度廉價的 wounded humanity 才是如此得栩栩如生, 是不是, 每個坐在沙發上一邊啃炸雞一邊喝啤酒一邊看美式足球的那些以及類似的男人, 那個不是如此這般, 嘿, 談什麼戰爭的荒謬性, 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課題, 相較之下, 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你若是有可以對這些人做出某種程度詩意性描述的功夫, 然後再拿這樣的東西去打動他們與其他的人, 比方說, 像我這樣既不喝啤酒又不看美式足球三分不像女的七分不像男的的人, 也可以心靈神會的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不是, B 級片就 B 級片, 低級片就低級片, 嘿嘿嘿, 要知道, 這世界上, 沒有壞品味這件事, 只有無趣, 無趣, 無趣, 該槍殺一百萬次的無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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