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 gangster, 後面站的是他的情敵
也是矢志掃黑的 district attorney
Oh my!
這兩人有的搞了!
男主角 小時候
電影一開始
在窗戶邊
看他的母親被抬出去
從此變成孤兒
流落街頭
這樣的一個身世
女主角, 富家女
生活無聊
跑到貧窮社區當義工
Okay, 真正的壞蛋
本來是男主角的手下
噢
對了
他在黑幫的綽號叫
Skinny
是瘦到不像樣
當然是壞人
而且肯定是 cheap 的那一款的
我在 The Big Trail 裡, 看到了一部真正在視覺上震撼了我的電影, 這種視覺震撼不是什麼特效與剪接特技等等, 這種震撼是平平實實的取景, 但場面調度的大氣魄與生動, 給予了史上第一部像回事的西部片, 不但是紀實上的成就, 土法大煉鋼的視覺震撼至今是我認為最能感動我的。然後是 The Roaring Twenties, Raoul Walsh 的技法更成熟了, 本質沒有改變, 一部是在一九三零年代的第一年拍攝的, 另一部是在最後一年拍攝的, 在早期的好萊塢導演中, 我喜歡 Raoul Walsh !
有趣的是, 我找來了他在一九一五年所拍攝的電影, 後來也被稱為史上的第一部黑幫電影- Regeneration, 第一點在電影製作上, 比他師父在同一時期所拍的電影好多了, 第二點, 凡是那麼久遠的電影, 嘿嘿, 老實說, 都有一些好玩的地方, 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奇 !!!
Walsh 比 Griffith 好在哪裡, Griffith 搞大錢玩大的, Walsh 才初出茅廬, 沒那麼多的經費, 沒那麼大的製作, 但是有潛力的人就是這樣, 在小格局下, 依舊能做大事。我們知道 Griffith 把片廠設在紐約, 他是道地的紐約人, 所以在他電影裡經常出現的, 在今天依舊看的到的紐約老公寓景, 同樣的也出現在 Walsh 的電影裡, 樓梯間, 室內, 等等, 他師父的東西, 但是在這老公寓裡, 男主角小時候獨自一人站在房裡, 你看到的後面窗戶的薄質窗簾飄動, 就多了這麼一樣東西, 結果完全不同, 打開的窗戶窗簾飄動, 除了氣氛外, 並給予視覺上的穿透感, 景深深了, 這不在話下, 重點是, 它不是沒事亂飛, 搞俗氣的燈光美氣氛佳, 它在動作的動線上, 提供了一個機會, 是的小時候的男主角轉身走向窗戶, 然後你看到一個大俯角的小男孩主觀鏡頭, 一些人抬了一個棺木出公寓的一樓大門, 然後當然, 這是默片, intertext card 就出現了。當然, 是不是, 現在來看, 這樣的安排, 簡直是俗氣到死, 嘿, 可是那還是一九一五年的時候, 你去看別人的東西, Griffith 的好了, 大景接中景再跳回大景再接中景, 是不是, 那還是電影工業還在篳路藍縷的時代, Walsh 底子很厚, 他早就超越摸索的階段, 他開始有些新的東西, 他自己的東西。
好了, 接下來要講的, 對我來說, 就更有趣了, Walsh 全是實景拍攝, 這實景是那裡呢? 是的, Bowey Street, 我們中國人叫它的擺也街, oh my, 紐約中國城當今的心臟街道, 更可怕的, 或是有趣的, 天啊!從一九一五年到現在, 將近一百年的時間, 居然那街景, 給予人貧窮髒亂落後混亂的感受, 一點也沒改變, 只是你把當時的愛爾蘭人與猶太人, 換上黃黃的面孔, 紅磚的公寓樓房, 混亂的錯落的擺上一些中文的招牌, 然後, 是不是, 車子再多一點, 就是當今華埠耆老所稱的擺也"該"了 ! 當然, 看了令人感慨更深, 這是實景拍攝電影當時沒有想到的效果。Oh my, 這 "擺也該" 距離我二十年沒有改變最鍾情的麵館波記小館僅在咫尺間。
有關這 "擺也該" 髒亂的現實, 實實在在的提供了我理解到所謂默片表演技法一直困擾我的地方, 是不是, 我們常常可以看到默片中, 女主角在表演激動的時候, 通常都會把臉擠成一團, 並且兩掌疊落緊捉著, 更可怕的是, 當時的化妝, 嘴吧上的唇膏都把嘴型塗成小小的, 於是乎也凸顯出翹翹的效果, 把這三項特質連在一起, 你看到的是, 無論 Vivian Gish, Mary Pickford, 以及, 哪怕是我們永遠的完人 Greta Gar-寶寶, 都不能免俗, 其中更以 Griffith 的愛將 Vivian Gish 堪稱第一名。我在 Regeneration 裡, 也看到類似這樣一個畫面, 一個女主角胸景, 她的一隻手放在她胸前的椅背上, 所以, 也就是說, 被置於她的下巴下緣的地方, 然後她在作反應動作, 她以為男主角犯法了, 緊張著急了,臉已經扭成一團了, 這時, 嘿, 對不起, 我很無聊, 一隻蒼蠅飛到她至於椅背上的手上, 然後停在那裡, 這女主角不知哪來的, 我從未看過她演的其他電影, 但是, 顯然是個練家子, 一點也沒被搗亂到, 或是說, 我對她讚譽過多, 這其實只是人的自然反應而已, 我是說, 她邊擠臉, 邊用她另一手緊掐著置於椅背上的手, 搓啊, 捏啊 !!! 是不是, 緊張啊! 男主角, 她的情郎該怎麼辦啊 !!! 當然, 同時, 重要的是, 保護動物協會的人該寫封信去她的片廠, 是不是, 眾目睽睽下, 更是千秋萬世的, 捉到她殺生啊 !!! 是不是, 這默片表演技法有關於女主角遇到情急狀況的基本反應動作, 原來是這樣來的 !!!
Regeneration 的男主角, 是電影中最喜歡塑造的男主角典型, 也就是那種, 這個壞東西其實一點都不壞, 這樣要想講壞人, 但不敢把男主角搞到全然的壞, 同時, 也不想把他變成全然的好, 因為那可能會太無趣, 問題是, 這樣的人物塑造, 通常很廉價, 讓我想起, 典型的在, 小時候看的, 有沒有, 英雄本色, 那小馬哥, 已經用雙槍卡通般的殺了不知道多少人, 突然, 看到一個小孩, 他就去救他, 嘿, 我當然知道他要講什麼, 救小孩是救贖這樣人物的捷徑, 但有時候, 是不是, 太過廉價, 他看到小孩不殺, 有可能, 但突然涉險去救他, 他有這樣的仁慈, 又怎麼可能一口氣殺那麼多人, 把人當槍靶打, 這開什麼玩笑。一九一五年的 Regeneration 也有這樣的一段, 但, 這就是我喜歡 Raoul Walsh 的地方, 早在那麼久以前, 他就設計出這樣一段, 有趣, 又有說服力, 至少我是可以接受, 甚至他也達到效果, 更覺得男主角的迷人!!!
Regeneration 是這樣演的: 那到貧窮區去當義工的女主角, 他們那個單位 The Settlement House, 為了敦親睦鄰, 舉辦了搭船出遊一天的活動, 當然她也去找在附近路邊一角賭博的男主角與他的夥伴們一起去, 男主角事先解過她的圍, 當然, 也喜歡她, 就答應參加活動, 於是, 有趣了, 他們這些街頭混混也跟當時的華埠耆老一起去參加活動, 哈哈, 主辦單位在發牛奶三明治當午餐時, 發到男主角跟他一夥人的時候, 真的很好笑, 那一段。好了, 重點來了, 船隻失火, 船上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男主角救了不少, 老實說, 這個 plot, 百分之百說服我, 那街頭混混一時之間會這樣做的可能性是很高的。還有一段是很成功的, 有個家庭暴力的事件, 老公老打老婆, 怎麼規勸都沒用, 女主角沒有辦法之下, 接受人家的意見, 叫方圓鄰居人件人怕的男主角去警告他, 這段戲好玩的, 跟男主角可愛的地方在於, 他之所以答應去, 是因為女主角叫他去的關係, 可是到了現場打人, 就跟女主角沒關係, 完全是自己氣不過 !!! 哈哈哈, 滿有趣的 !!! 這又是一個成功的示範。
Regeneration 可能要到最後五分鐘, 才開始像現在我們所熟知的黑幫電影, 因為, 一直到這裡, 才有大型槍戰的戲, 這槍戰一點都不精彩, 以現在的角度來看, 但到幾乎最後一分鐘的戲裡, 突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面, 跟史上可能最偉大的槍殺鏡頭, 那壞人(Skinny, 原本是男主角的手下)幾乎逃掉了, 他躲進一個空屋內, 人家找不到他, 可是, 好玩的是, 我看,ㄧ直要再到很晚近的時候, 我們才有可能看到類似的劇情, 就是說, 嘿嘿, 那空屋中, 突然跑出老鼠, 那壞人很怕老鼠, 於是被迫離開, 嘿嘿嘿, 很現代的劇情吧! 然後, 屋外景, 他從窗內爬出來, 四層樓高, 附近有幾棟樓房, 與壞人所在的那棟圍成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 樓房與樓房間, 都是掛著衣物與床單的掛衣繩, 壞人爬出來, 就著掛衣繩, 想從一棟逃到另一棟, 一樓望上拍的大仰角遠景, 他被槍枝集中, 然後摔了下來! 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絕對是個經典! 一九一五年的時候, Raoul Walsh 真的很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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