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篇是接著上篇，也接著前面有關 Greta Garbo 的幾篇，基本上應該叫做，特寫與女演員！Okay，回到幾個月前看的 Billy Wilder 的 Sunset Boulevard，Gloria Swanson 演的女主角在片尾所說的那句影史上經典的獨白: Mr. DeMille，I am ready for my close-up！嘿！我終於看了 Gloria Swanson 在二零年代所演的 C. B. DeMille 的默片，而且一看看了兩部，分別是 Why Change Your Wife，另一片是 Don't Change Your Husband，兩片說起來是同一部電影，只是，男女所處的狀況對調而已。DeMille 所拍的電影大體都是在處理兩性關係，這兩部電影說的是同一件事，挑來揀去，還是自己的老公/老婆最好，他的本事也大，就這樣，還一口氣拍了兩部，嘿，有一套！不過，無論如何，他可能是 romantic comedy 的始祖！
我要說的是，嘿，DeMille 的師父是 Griffith，Griffith 喜歡搞大的，DeMille 玩小的，三廳電影的老祖宗，Griffith 電影裡的女性角色都是童女般的人物，小紅帽，DeMille 的電影裡的女性角色就都是道道地地的女人了，結婚離婚外遇什麼都來，Gloria Swanson 被稱作是 vamp 女性角色的代表，所以，當我說，Rudolph Valentino 在默片男星中跳出來，是因為他的性的象徵，同樣的角度卻不能放在 Greta Garbo 上，在她之前，已經有多位類似像 Swanson 這樣的女星演的角色都已不是處女之身了，Garbo 不是第一個，但，為什麼是她跳出來。
Greta Garbo 之所以突出的原因很多，比方說，我個人認為最重要的，嘿，她最漂亮，還有，當然，很多人會說，她的外國人的身分背景，然後，我這裡想講的，就是那，特寫鏡頭與她神祕氣息之間吊詭辯證的關係！
Griffith 是美國電影之父，他喜歡搞大場面，講歷史，弄古裝片，同時，他更在摸索怎麼創作高潮，怎麼吊觀眾胃口，吸引他們往下看。到了 Griffith 的徒弟 Cecil DeMille 時，DeMille 拍的都是他那時候的時裝片，都在片廠拍，處理兩性關係的題材，奢華生活的佈景道具，公子哥兒型的男主角，煙視媚行的女主角，輕鬆愉快的調子，耍點小幽默什麼的，他們畫面敘事的方式與目的，就是簡單明瞭，好萊塢的傳統，讓你不費心不費力輕輕鬆鬆的看，但，這時候，你還完全看不到特寫，是的，在這兩人的電影裡，你是看不到特寫畫面的。
特寫與蒙太奇基本上是 Sergei Eisenstein 的發明，Dreyer 在拍 The Passion of Joan of Arc，更把它玩到一個極致，Eisenstein 雖然不高興，他說 Dreyer 的 Joan of Arc 畫面很漂亮，但，本身卻不成一個電影，老實說，Eisenstein 是蒙太奇的老祖宗，但是利用人物特寫畫面來宣染情緒的，Dreyer 真是做到了一個頂點，很多人喜歡引述的，Pauline Kael 曾說 The Passion of Joan of Arc 女主角的演出是 the finest performance ever recorded on film，Pauline Kael 雖然是個古早人，但是她在這裡所說的，即使到了今天來看，也並沒有失真，我可以作證。是的，Greta Garbo 是瑞典人，她被帶到好萊塢的時候，也同時把歐洲人喜歡用的特寫帶進了美國電影，當然，這件事我不確定是不是這麼絕對，但，直到 Garbo 的默片，我才看到特寫，也就是 Garbo 有名的那所謂凝視鏡頭的畫面。
我們現在看慣了特寫，不覺得怎麼感覺得出來特寫的功能，你在看默片的時候，一部接著一部，突然跳到 The Passion of Joan of Arc 時，真的可以清楚的領受到特寫鏡頭給予人的那種 intimacy 的感覺，那叫感染力，讓你感同身受，再回到 Greta Garbo，特寫帶給人們與她的 intimacy，但同時，她又是如此一個神祕，冷，卻又同時 vulnerable，所以，儘管 Griffith 拍了這麼多大型電影，但是，看了這麼多，至少我迄今分不清，哪個是 Mary Pickford? 哪個是 Lillian Gish? 至於 Gloria Swanson 等 Mr. DeMille 給她特寫鏡頭，其實，也並沒有等到，今天，我們才知道，Billy Wilder 的這句獨白，哈哈，原來還有深一層的意義！多多少少，特寫鏡頭幫助了 Greta Garbo 成為好萊塢真真確確的第一個女星！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