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有一部電影,叫做 Wanted,Angelina Jolie 跟 James McAvoy 演的。基本上來說,這部電影沒有不好看,雖然,我知道,很多東西有些離譜,比方說,發射的子彈可以轉彎,但是,我可以接受,這一套早就被搞過,卡通卡通的,只要特效做的好,演員表演的也 okay,電影的基本調性可以符合的話,我覺得,沒有不好。我對 Wanted 只有一個意見,在它的高潮戲裡,一列火車行進在高山峻嶺中的孤橋上,然後跌落深谷中,在 Wanted 裡,這一段片段是用動畫做的,但是,好假,那重量的感覺不對,電影科技與動畫已經發展到當今這個地步,但是,真實,還是很難取代的,我喜歡看動畫片,但,我喜歡的動畫,是動畫的本身,而不是藉它當個工具來取代真實,真實,是永遠難以取代的,動畫有動畫的感情,那是另一回事,真實的拍攝與場景的重建,也有它的意義,這就永遠不是動畫要盡的功能與義務,所以,記不記得,我最喜歡的那部電影,Fitzcarraldo,我的愛人 Werner Herzog,辛辛苦苦的搬了一艘船,從山谷的這一頭到另一頭,他真的這樣搞,他真的這樣拍,你看得,很過癮,很感動,在我看來,這是必要的工,要做的,不是動畫可以取代的,影像上的感情不一樣,要不然 Caruso 唱的歌劇的美妙,不會如此的被放大。
說了半天,我要說的是,我看了 Buster Keaton 在一九二七年的電影 The General,Buster Keaton 的偉大,是會讓八十年後的現代好萊塢汗顏,同樣的火車跌山谷,人家拍的多好,觀眾不是用來唬爛的,Buston Keaton 的苦心不會白費的,因為,千秋萬世,觀影的人在過癮之際,絕不會忘記給他拍手,俯首稱臣,說他是偉大的電影人,The General 是偉大的電影。的確,在很多種的十大偉大電影排行榜中,The General 常常是榜上有名的,我以前就看過這個片名,從不知道裡面在幹嘛!一直到現在!而 Buster Keaton 值得談的,還遠遠的不止於此。
我最近把電影從頭開始看起,從 The Great Train Robbery 一直看到 Griffith,再到 Buster Keaton 與 Charlie Chaplin,我必須說,早期的電影,每一部也許都是一個里程碑,但是,一部真正好看的電影,並且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放到今天來看,都好看的不得了的,第一部這樣的電影就是 The General,你看它,可以是純娛樂,觀影的樂趣,不是僅供研究而已!
當然,你也可以這樣來看 Charlie Chaplin,但是,我發現,在影評上,Buster Keaton 的評價是遠遠的高於 Charlie Chaplin,而我舉雙手雙腳贊成,非常的同意!我認為 Buster Keaton 跟 Charlie Chaplin 最大的不同在於,Chaplin 是很有可能採到香蕉皮然後摔一跤,Keaton 也有可能這樣,但 Chaplin 的摔跤,不一定是劇情的需要,他要摔就摔,完全是搏君一笑而已,但 Keaton的電影是有劇情的,他摔跤,不只是在耍寶裝白癡,他一定會是有情境上的關連性,他的摔跤不是耍小丑,他的摔跤,是一連串劇情動作的一部份,你看了,不一定會笑,但覺得很妙,是一連串的動作所形成的機巧,更重要的是,Keaton 在他電影中的角色,不是個沒事就摔跤的小丑或白癡,他是個正常人,反應與動作都正常的正常人,他所做出機巧性的動作,完全是因為情境的關係,他碰到了這些一連串的事,靈機一動所發展出來的好玩的巧好,所以,他不是裝傻讓你笑,你笑,實在是因為他聰明,以及這一連串的機巧,這點,真的是 Charlie Chaplin 望塵莫及,很屌!
我第一次聽到 Buster Keaton 這名字,是聽到成龍接受訪問時說到,他的動作,除了中國工夫以外,其機巧,是受到 Buster Keaton 的啟發,我看了一連串 Buster Keaton 的電影,才知道,成龍是誠實的,的確,什麼火車追逐,打鬥的場合,真的是在撿 Keaton 的牙穢,當然,成龍沒有不好,但想想,Buster Keaton 所處的時代還是默片時期,就已經可以做到這些,真是令人太佩服了!
在 The General 裡,火車追逐的戲實在太精彩了,幾十分鐘的戲裡,毫無冷場,一段巧思接著一段巧思,Buster Keaton 親自表演的動作漂亮,而情境的創造更是令人歎為觀止,更厲害的是,追完了之後,再倒過來,前面被追的火車再回頭追後面的火車,再玩一遍,但又玩出不同的東西,沒有強作,然後一直把戲引導火車過橋跌落谷底的高潮戲裡,真的,The General 讓現代在搞相同東西的人汗顏,搞好笑的,不必是小丑,東西沒有好好弄,貽笑大方,才是真正的小丑,Buster Keaton 是個 great man,他好笑,同時,也讓與他同時或是其後這些不稱頭的人都變成小丑,屌!屌!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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