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陣子,我常說,我最喜歡的導演是Quentin Tarantino,曾經有朋友提出來,說我這人根本不看action movie,到底在喜歡Tarantino什麼!其實,我喜歡的是他極其恭敬的玩世不恭,因為僅是玩世不恭是不行的,重點是,你要非常嚴肅而認真的玩世不恭。
我看了Fritz Lang的M,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但,這一次比較認真的在看。
M被歸類為drama thriller,在電影史上,被認為是最後一部德國表現主義的電影,以及第一部所謂的黑色電影。再進一步的分析,它被認為開啟了連續殺人犯以及警察辦案程序這兩種電影的先河,這個那個的,總之,某種程度是犯罪電影類型的老祖宗。至於它在講什麼東西,從變態殺人犯,到社會秩序,社會正義,乃至於有關納粹德國的歷史背景,扯也扯不完。當然,這一時期的德國電影只要是出色一點的,沒有不被拿來跟納粹扯上關係。
講到納粹, 納粹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就像M電影裡那個強暴殺害女童的變態兇手,也當然是個嚴肅的課題。所以,好像講到M,就非常的陰暗,恐怖。但是......。
我覺得M有些部份很鮮,我看了嘻嘻笑,沒感到可怕,特別是那一段地下組織在辦公大樓裡搜那兒童殺人犯,我真的看到笑出來,認真的認為這一段很有趣。
顯然的,Fritz Lang認為群眾集體暴力的威脅性,遠大於一個變態強暴殺人犯的罪孽,他讓那變態強暴殺人犯有段聲嘶力竭的獨白,陳述一個犯罪者的內心世界,大致是說,他的犯罪是無法控制的,不像那些審判他的雞鳴狗盜,他們大可找個工作好好的生活,不用作姦犯科,所以他們的犯罪行為是經過選擇的,才該受到審判與逞罰。我不是這樣看的,我是覺得,壞蛋有兩種,有大壞蛋,還有小壞蛋,就像壞事有兩種,有大壞事跟小壞事,在我看,小壞蛋與小壞事是無關緊要的,大壞蛋與大壞事才該殺。
在我來看那些雞鳴狗盜是小壞蛋,所以沒事結夥跑到辦公大樓去把門撬開,把天花板打個洞不是什麼大壞事,重點是,他們要捉那個真正的大壞蛋。所以我看這一段覺得好好玩,還笑出來。當然我知道群眾的意志是多麼容易集結成暴力,我更知道這樣的暴力有多恐怖,特別是還有政治掩藏在後的時候。
當然廉價小說與B級電影不尊重這種區別,最後演進到,像Tarantino大拿暴力與殘忍開玩笑,但他的哲學是童趣的,血腥的背後是一張可愛的笑臉,感覺起來,其實是甜甜的,暖暖的。這又讓我想到了我的愛人Almodovar,專門找那些不堪的事情當題材,然後還拍的暖暖的,不過沒有拿來開玩笑就是了。我想,這就是我喜歡他們的原因,沒什麼不敢講的,但,清清楚楚的知道要講什麼,怎麼講。
以前的電影只能放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來談,把他們放到當今的天平上來說三道四是不公平的,因為前人已被後人顛覆殆盡,Fritz Lang的 M,放到今天來看,可能只有小壞蛋集結那一段十分有趣,至於剩下的文以載道就大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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